彩烏鴉系列10周年版:莉莉老鼠的冒險 節選

1 威利巴爾德失蹤以后 秋天，在一個陰沉灰暗、淅淅瀝瀝的雨天，威利巴爾德失蹤了。他*好的朋友，狡猾的老鼠約瑟夫，也偷偷地跟著威利巴爾德離開了灰色大宅。鼠群剛剛推翻了他們的統治，只有少數老鼠為他們倆的失蹤難過。 在威利巴爾德和約瑟夫的統治下，鼠群經受了太多的苦難。 胖老鼠海爾曼也是個壞蛋，他是他們倆的同伙。他悶悶不樂地蜷縮在廚房的角落里，回憶著跟隨*強大的威利巴爾德和狡猾的約瑟夫一起在灰色大宅作威作福的日子。那時候，沒有誰敢對他們說個“不”字。威利巴爾德只要輕輕吹一聲口哨，他們就會立刻行動起來。沒有一只老鼠膽敢反抗他們。真的一只也沒有嗎？海爾曼老鼠嘆了口氣，不得不說，還是有幾只老鼠反抗他們的。比如說，老鼠菲利普和白老鼠莉莉。那時候，他們把菲利普扔出了大宅。他大概早就被某只貓吃到肚子里去了。那時候真該把莉莉老鼠也從廚房的窗戶扔出去！可惜，莉莉老鼠被留了下來。她總是反對和斥責他們，*后竟然把大部分老鼠都拉攏到她那一邊，一起反抗威利巴爾德。 回想起這些，海爾曼老鼠的臉上掛滿了大大的淚滴，可他心里還是存有一點希望。威利巴爾德當著鼠群的面發過誓，他要報復。他總有一天要回來算清這筆賬。 紅眼睛、白皮毛的莉莉老鼠走進廚房。她發現了躲在角落里的海爾曼老鼠。 “你怎么哭了？”她問。 “我想起了過去的時光。”海爾曼老鼠抽泣著說。 “是的，”莉莉老鼠說，“想一想當時你們是怎么對待我們的，確實應該痛哭一場。” 海爾曼老鼠生氣地看著莉莉老鼠。“你什么意思？”他問，“你們有飯吃，宅子里很安全。如果不是出現意外，我們甚至已經攻下老鼠天堂了。”他用爪子指指天花板，那里掛著一大串美食。聞到那些香腸、火腿和熏肉的香味，每一只老鼠都會流下口水。這美食雖然看得見聞得著，但就是夠不到，沒有一只老鼠可以夠到。 “別再發牢騷了。”莉莉老鼠生氣地說，“不錯，那時你過得很好。可我們呢？我們連自由地在宅子里活動都不被允許。我們必須聽從你們的指揮。沒有誰敢說出自己的真實想法。你們甚至不讓我們獨立思考。你們還禁止我們選舉老鼠召集人。” “*強大的威利巴爾德就是首領。就這樣，我覺得很好！”海爾曼老鼠咆哮著。 “你永遠也不會明白，你這小跟班。” 海爾曼老鼠痛苦地嘟囔說：“早知道這樣，我們像對待老鼠菲利普一樣把你扔出去就好了。” 莉莉老鼠轉過身去。海爾曼提起了老鼠菲利普，她的老鼠菲利普，他一直堅定地站在她的一邊。她愛他，她愛他勝過一切。他們把他從廚房的窗口扔了出去，扔進了花園，那里總是有一只虎斑大貓走來走去，時刻等著把老鼠吞進肚子里。 “也可能我*心愛的早就死了。”莉莉老鼠嘆息著，“落入大貓的爪子，或者是被貓頭鷹抓走了。”想到這里，她后背一陣發涼，一根根白毛直立起來。“但是，也可能不是這樣。我的菲利普又勇敢又聰明。也許他還活著，誰知道呢？” “既然你那么想念他，那你就去找他好了！”海爾曼老鼠說。 “住嘴！”莉莉老鼠對他說。 莉莉老鼠爬到窗臺上，看著外面的花園。圓圓的月亮掛在夜空中。在草坪的邊緣，是灌木叢和樹木，有一條小溪從那里穿過，她可以看見小溪在月光下閃爍著銀色的光。莉莉老鼠久久地看著像檸檬一樣的淡黃色月光，輕聲喊：“你在那么高的地方，你有沒有看到我的菲利普？”可是月亮沉默著。 海爾曼老鼠剛才說的話，其實已經在她的腦海里出現很多次了。“當然，我可以離開大宅，去尋找菲利普。”她心底有一個聲音在說。但每次這個聲音輕輕響起來的時候，另一個聲音也響了起來。這個聲音提醒她外面有虎斑大貓、貓頭鷹，還有很多很多威脅著家鼠生命的危險事物。如果餓了，你到哪里能找到食物呢？那些陌生的老鼠會不會也把你趕走呢？你的毛皮像雪花一樣白，你的眼睛是紅色的，你是一只白化鼠。你熟悉這個灰色大宅里的每一個角落。一旦你離開了這個安全的大宅，去到外面世界，你怎么找到一個在大白天藏身的地方呢？你到哪里去找菲利普呢？她暫時還沒有顧及威利巴爾德和老鼠約瑟夫報復的毒誓。 威利巴爾德的統治已經結束好幾個星期了。莉莉老鼠腦子里不斷地出現這個念頭：“我必須離開這里，去找一找，菲利普在哪里。” 這個晚上，她終于下了決心。是的，她害怕，可她不得不離開她的朋友們。她也不知道，自己是不是還能活著回來。 “不管怎么樣，”她說，“不管怎么樣，在明天日落的時候，我會偷偷出發。我只會告訴小菲麗德利克一個人。她是我*好的朋友。”P5-10